皇上总在易感期: 7、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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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一很快就到宫中。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师从烨不耐烦看到这些虚礼,冷声问道。

    额头冷汗渗出,拾一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师从烨冷冷地下最后通牒。

    冷意好似要将人身上最后一丝热度也抽走。

    “请皇上责罚,是属下无能,没能调查出那人身份。”拾一跪在地上,深深俯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知晓师从烨着急,因此根本不敢耽搁。昨天得了令便派人手在周边地市调查,恨不得掘地三尺。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连半点信息都搜查不到。

    属实令他格外挫败。

    “查不到?”师从烨微微挑眉,神色有些莫名,“是时间不够?”

    “非也……”拾一艰难摇头,“是属下无能。”

    似乎想到什么,拾一又急急说道:“不过,属下觉得此人身份或许存疑,但探子身份却应当无法坐实。”

    “哦?”

    “之前被我们抓出的北狄探子,大多有明确的身份。”拾一低头,声音又急又快,“有些伪装成小贩,有些则是伪装成普通人家的公子。那些身份大多伪造得相当细致,根本查不出问题。”

    他们对这些北狄探子有自己的一套辨认方法,查得多,心里自然清楚。

    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些人伪装得不够好。

    倘若换一批人,是很难从寻常人中揪出这些北狄探子的。

    至于季冠灼,他也仔细核查过此人身份,发现他的确来历不明。

    但跟北狄人,又似乎有那么一些出入。

    “知道了。”师从烨没对此事表态,神色却缓和些许,“你下去吧,想办法继续盯着他,不要被发现。”

    “是。”拾一恭敬行礼。

    起身退去时,无意间对上师从烨脸色,却是微微一怔。

    直到走出尚书房一段距离,拾一还脚步还有些飘忽。

    跟在师从烨身旁八年,他还是第一次从病中的师从烨脸上,瞧见这幅平淡的神情。

    宫门外,一众考生正在焦急等待入宫。

    此处有师从烨命人提前搭好的凉棚,专门替考生遮阴避阳。

    几位翰林院的官员守在此处,负责为考生解疑。旁边还搁置着提前泡好的茶,供人取用。

    季冠灼瞧着这幅景象,呆愣片刻。

    心中油然而生的,是高考时都不曾有过的激动。

    他知晓师从烨相当重视人才,继位后将本是三年一次的春闱改为两年一次,又拨了大批资金给礼部,负责建造国子监。

    但他不知道,原来太武五年的春闱已是这般模样。

    时间过去太久,许多资料已不可考。

    那些更为详细的,散碎的事情,宛如砂砾一般,被历史的洪流冲刷干净。

    哪怕季冠灼的确研究沧月历史多年,也无法完全还原。

    可也正因为如此,此刻季冠灼几乎不可自控。

    “陛下竟然如此重视考生!”他激动万分,琥珀色的瞳孔明亮而清澈。

    魏喑也不逞多让,压低嗓音道:“皇上如此重视人才,当真是明君!我们追随皇上,日后替皇上尽忠,平沧月乱事!”

    季冠灼平日就是个师从烨吹。

    在他眼里,他这位老祖宗天上地下别无二人。

    只可惜在现代,喜欢师从烨的简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直到遇到魏喑。

    魏喑又何尝不是?

    两人一唱一和,将师从烨几乎吹成天上有地下无的明君。

    一旁的官员听得都有些头痛,恨不得捂紧耳朵装作没听见。

    这二位入仕后,若是瞧见师从烨处决官员,金銮殿金阶沾血的模样,恐怕再也没什么心思去夸师从烨了吧?

    “够了!你们爱说什么,没人管你们。只是劳烦二位把声音压低一些,不要打扰到旁人!”费章明听得火气上涌,忍不住对着季冠灼和魏喑恶声恶气。

    他昨晚回去思索整整一晚季冠灼和魏喑在茶楼中说的问题,却根本找不出均田制其他缺点,也思索不出那么多解决办法。

    更何况,什么叫做户籍制,什么又叫做动态调整?

    他没听说过,也根本想不明白。

    原本他还对自己的才华颇为自信,甚至赌约出来之时,都觉得以季冠灼那副模样,肯定会连累魏喑名落孙山。

    但昨夜他却恐慌得一夜未眠。

    季冠灼翻个白眼,没有说话。

    他和魏喑虽然在狂吹师从烨,但也都压低了嗓音。

    其他人隐约不安,互相安慰的声音都比他们大不少。怎么到费章明这里,就成了他们两个打扰他?

    “不用管他。”他转头对已经目露愧色的魏喑道,“谁知道此人发什么疯。其他人不讲,单说我们两个。各位祭酒都没说我们吵,他凭什么?”

    魏喑低头思索片刻,也觉得季冠灼说得有理。

    宫门外此刻等了一百多人,自然不会全然安静。虽有凉棚,但大部分人还是挤在一处,三三两两地说着自己的事情。

    他又看了一眼宫门前,几位守在这里的官员仍旧耐心等待,脸上不见任何不耐。

    “还是皇上想得好……”

    他方一张口,费章明梅开二度,声音大得连门口的官员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两个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了你们很吵,能不能安静一些。你们自己不愿意好好参与殿试,便要打扰旁人。倘若我们受到影响,殿试中发挥失常,岂不是如了你们的意?”

    费章明声音不小,将官员目光都引了过来。

    旁边一人看了魏喑和季冠灼一眼,才将目光放在费章明身上,笑眯眯地道:“诶呀,费章明。你自己心中不静,便莫要扯虎皮到其他人身上。如今殿试将启,官员都未尝说些什么,你在此地大声喧哗,岂不是更是扰人心绪?”

    “就是……还要推脱给我们,实在可恶。”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乱。

    费章明在青阳县从来都是一呼百应,此刻脸色早已涨红。

    他梗着脖子,强撑着道:“我说的何错之有?你们不愿意出头,我替你们说了,还要觉得是我的问题是吗?”

    “还有你,文鸢,你和魏喑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自然会帮他说话。你总得考虑考虑旁人!”他又将矛头直指方才说话那人。

    魏喑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倒是方才说话那人拧起眉毛,漂亮的脸上写满不耐:“费章明,你说得什么屁话?我和魏喑关系好,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你是说不得么?说你就是站在魏喑那边?”

    季冠灼能感觉得到,魏喑的情绪明显低下来。

    “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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