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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虫族] 萨克帝》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第1/2页)
夜晚的栖息星球有些冷。
但是和伴侣蜷缩在一起的雄虫感到非常温暖,柔软又舒适的小毯子裹在他们的身上,巢穴中萦绕着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是锈迹斑斑的长剑挑落一朵沾着露水的花,充满攻击性的辛辣前调被悠远甘甜的余韵所中和。
萨克帝的手指掬起白色的长发,动作很轻地分成细细的三绺。
他不会什么太过复杂的样式,只能试着编一些基础款。
雄虫十分喜欢他从卡姆兰带回来的莫奈特丝绸和秘晶矿,并且将这些东西和茸茸毯一起打包运来了灰翅族群的核心星域。
不知为何,格拉总是对生活怀抱着一种直白的热情,无论在哪里都快快乐乐地试图将居住的小巢整理成最舒适的样子。
萨克帝之前利用闲暇时间磨出一小把晶珠,准备穿成串给对方当装饰品玩,或者是弄成会发出清脆声响的悬挂风铃。
毕竟人类一向热爱车珠子,虫子又一向喜欢亮晶晶,双方的专业完全对口。
谁承想眼下这些瑰丽的原石,先一步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派上用场。
它们被点缀在裁成细长条的绸缎一侧。
事实证明,人类萨克帝·沙利勒班的灵巧双手被这具属于雌虫的身体完美继承——糊茧巢的时候除外。
他曾经修过机甲、驾驶过星舰、拆装过数不清的枪械,也曾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拧过虫子的头。那是一双粗糙而有力的手,低劣的硝烟味道渗入皮肤,握枪的时间远比施予柔和拥抱的时间更多,最温情的时刻也不过是为红太岁清洗外壁。
获得新身体后,他最常做的事情依旧是徒手掰头,从低等种、中等种、核心种,到前不久嘎掉的阔翅亚王虫,顺利成为这一领域内无人能及的大满贯型选手。
眼下,他专注地将珠子穿在绸带边,缎面氤氲开柔和的色泽,仿佛月白的河流垂落下细碎的泪珠。
和醋栗差不多大小的矿石,却能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奢靡的色彩。这也是为什么产自小玫瑰星域的秘晶矿一向受到人类珠宝商的青睐,它们被打磨成各种形状,出现在象征着权力的冠冕和手杖上,也出现在代表着美和爱欲的贵妇人的耳畔颈侧。
但现在,价格高昂的石头化作平平无奇的细小晶珠,缠绕于手工裁剪的简陋发带的边缘,被编入一道细细的发辫。
“如果你的头发再长一些就好了。”
格拉小声说。他将整个身体都靠在对方的怀抱中,细长的鳞尾缩成一个可爱的小圈,圈住他和萨克帝。
“资料里说,人类会把最最重要的人的头发一同编进辫子里。”
核心种没有说什么。
旧地很多地方确实有着类似的习俗,一部分早期欧罗巴人会以此去纪念离世的亲人或是伴侣,遥远的东方国度也会有相近的做法来体现爱侣间的感情,这是他身处于v217时,那些滔滔不绝的热情邻居告诉他的。
零碎的知识全被划入“旧地相关资料,优先级较高”的分类中去,因而得以幸存。
他松开手,任由完成的细辫落下。
细小的秘晶撞击出清脆悦耳的响动,在白色的丝绸间,在珍珠般的长发间。
格拉回过头。
在那一瞬间,萨克帝明白,任何带有人工痕迹的多余装饰都无法同对方相比。
苦涩的阿多尼斯与傲慢的阿弗洛狄忒远不能及,让人如罹患热病一般,用急切的话语描绘出难以自矜的赞美。
只要他愿意仰起头亲一亲对方,便是今夜最温柔的情人,最多情的伴侣。
仿佛达成了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默契,巢穴内仅剩的光线被悄然熄灭。
长久以来携带着基因缺陷的雄虫舒展身体,珍珠白的翅翼自身后缓慢打开。
细碎的晶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发出泉水般清澈的叮咚碰撞声,于黑暗中散发着孱弱的光芒。
像是星星落在了他的发间。
同样浮现出微光,还有闪纹种的虫翼。
蔓延的花纹光带从翅膀与身体的连接点开始舒张,仿佛植物的根脉,交织出绵延的图案。
许久未见的第二双眼睛悄然浮现,残留在眼角偏下方的位置,像是泛着红的潮湿泪痕。
格拉抓着对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处。
那里很热,连侧面的呼吸缝也在轻微颤抖,柔和的信息素缠绕而上。
这是一次求偶。
在理解到自己的伴侣并未厌恶自己的身体、且表现出喜爱后,雄虫不再胆怯,也不吝于以最大程度的展现力做出邀请。
“我学习了。”
他小声说,觉察到萨克帝不同于以往的滚烫手指贴合于自己的腰腹处,并且在做出紧握的动作时陷入肌肤中,留下不算粗鲁却十分强硬的指印。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弄错。”
这是隐匿于夜晚的细语,半异化状态的雄虫伏下身体,双臂环绕住对方的颈项。
细长的鳞尾圈住收起所有倒刺的漆黑尾鞭,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
“我很厉害。”
格拉在这种事情上一向直白,而天真的直白在某些场合会催生爱欲。
他还在不知畏惧地向伴侣宣告那可爱可怜的自信,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简陋独白:“会让你快、快乐的。”
可能是这样的话语过于难为情,雄虫说得很快、很烫。
他自以为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便飞速垂下视线。
爱欲是一切美好事物和一切污秽事物的结合体。
有那么一瞬间,萨克帝因自己的情感而自惭形秽。罗克珊还什么都不懂,即便曾经遭受伤害,也满心以为同伴侣做这样的事情是简单且天经地义的。
但是他懂。
身为人类时,他便见过太多贵族间纵情声色的猎艳游戏,也见过贫民区最为暴力混乱的货物贩卖。性的概念之于他,差不多是厌恶和腐烂的代名词,之后的辐射病更是让他有理有据地推掉了所有相关谏言。
他对于伴侣这种事,有着和对待权力如出一辙的道德洁癖。红太岁所谓的以为他会单身到老,并非某种无凭无据的笑话。
所以他和格拉总是这样,一进一退。
当雄虫主动时,他便抽身而出、立于高岸;当他主动时,对方又因为畏惧伤痛止步不前。
他们就像是两只最为愚蠢的兽,紧紧地贴在一起,既做不成人,也不太像虫。
然而和他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雄虫有种执拗的精神。
遇到不会的就去学,感受到恐惧就克服,仿佛明确地表达出对于伴侣的喜爱比这一切都更为重要。
这是萨克帝所不曾有过的经历。
他习惯性地将帝国放在首位,却鲜少体验到自己被放在首位的新奇状况。
于是当白色的虫再一次温柔低鸣、试探性地亲吻他时,核心种猛地抬起身体。
原本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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