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春山: 2、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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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衣被丢进了火盆之中,火光簇簇燃起,将衣料一点点吞噬殆尽。

    卫蓁眼中倒映着火光,不多时殿外有人道:“小姐,前头传来一道旨意,要传唤宴上所有宾客,逐一进行盘查询问。”

    “现在过去?”

    “是,不过雨下得大,您若是借口推辞不去,前头大概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夜色已深,小姐去吗?”

    卫蓁才杀了人,这种场合自然应当避着才行。

    只是思量之间,卫蓁还是起身道:“等我换件衣裳。”

    她要出席,不止要去,还要表现得从容一点,叫所有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如此,好撇清身上的嫌疑。

    长廊曲折,卫蓁换上了一件新的衣裙,轻纱笼在身,裙摆曳落垂地,在侍女的引路下前往宴客的宫殿,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两个护卫。

    傍晚时分她未让人跟着,以至于出了那样的意外,此刻不敢再落单。

    “小姐,您派我们去打听的事情,已经打探到了。”护卫道。

    卫蓁脚放缓了一步,柔声问道:“那刺客是怎么闯入君上寝殿的?”

    她想弄清时宴席上发生了何事,听护卫禀告道:

    “今夜酒过三巡之后,君上先行回殿歇息,屏退下人安心静休,不想有贼人乔装扮作宫人,借送药的名义混入寝殿。好在君上及时惊醒,高呼救驾,那一男一女失了手,当即跳窗而逃,后来被祁宴少将军手下捉拿,已经服毒自尽了。”

    “死了?”

    “是,都死了,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不肯招出背后的主使是谁。”

    卫蓁眼皮轻轻一跳:“是吗……”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等会祁宴把她供出来,她便声称自己为刺客劫持,其余一概不知,只将景恪的事情全都推到那贼人身上。

    大概旁人也会如此以为——

    必定是那刺杀君上的刺客,逃跑的路上闯入暖殿,误伤景恪殿下。

    若是刺客不承认,怕少不了一番纠扯,可如今都已服毒自尽,便是死无对证。

    于卫蓁而言,有利无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宴客厅,尚未入内便听得里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殿内灯火辉煌,人影攒动。

    卫蓁从一侧屏风后进入大殿,行到了最前头,看到当中一气度斐然的身影。

    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华袍锦衣,身量高挑,英俊不凡。此人便是卫蓁的弟弟,钜阳侯卫凌。

    “阿姊去哪了,怎这么久才来?”卫凌见到她来,侧首询问。

    “回去换了一身衣物,加上身子突然有些不适,便在寝舍多歇息了一会。”

    卫蓁浅浅一笑,卫凌对此不疑有假,交谈之中,将大致发生的情况说给她听。

    今夜宫宴由太子负责,却先后出现贼人行刺君王、王子一事,太子自是责无旁贷,楚王盛怒之下怒斥其失职,令尽快搜明真相,找出刺客背后主使。

    而此地又是太后的章华离宫,太后素来信任祁家,令祁宴辅佐在侧,帮助一同调查原委。

    卫蓁问道:“太子与少将军在何处?”

    卫凌眼神指了指帘幕:“在里头。君上被扶去了寝殿歇息,其余人正在暖殿搜查有关刺客的线索。”

    周边人的交谈声,隐隐传入了卫蓁的耳畔。

    “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刺杀六殿下?”

    “必定是之前那两刺客,行刺君上不成,便伤了景恪殿下。只可惜没从口中套出什么话,那两人已畏罪自裁。”

    “等六殿下醒来,此事自有定夺,只可惜眼下六殿下失血过多,怕是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等六殿下醒来。卫蓁听着不对,拉着卫凌到一侧帘幕后询问。

    “阿姊说什么?”卫凌皱眉,“景恪未死,只是性命垂危,尚未脱险,但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能否从鬼门关救回来不好说……”

    卫蓁喃喃道:“是吗。”

    她记得自己在走前,曾经探过景恪的鼻息,分明是没了气息,又如何还活着?

    除非是……

    她想起那尊摆放在殿中的青铜鼎炉,是因为当时香料被换成了迷药,所以景恪只是昏死了过去,以至于气息微弱不闻?

    晚风飒飒,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涌上了卫蓁的心头。

    思忖之时,一侧帘幕摇晃,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绕了出来。

    四周响起众人行礼声,卫蓁亦跟着行礼。

    太子玉冠博带,缓步而出,神色沉凝,跟在他身后之人——少将军祁宴褪去了冷硬的盔甲,换上了一件云纹锦袍,端是灼然玉举,丰神俊朗之姿。

    太子示意众人平身,简单慰问了几句,令侍卫继续盘问,不多时注意到卫蓁,朝这边走来。

    “今夜出了这般大的乱子,你可曾吓着?”

    卫蓁欠身行礼,言语温柔:“多谢殿下记挂,有侍卫护在侧,臣女未曾受惊。”

    面前容止端雅的男子点头:“如此便好。”

    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太子忽问:“倒是傍晚宴席上未见你人,是去哪里了?”

    卫蓁早在来前便想好了说辞:“回殿下,臣女不胜酒力,想出去散散酒气,顺便去阿弟寝舍帮他取一件东西来,恰好遇上了前来搜查刺客的少将军,便因此耽搁了许久。”

    卫蓁抬起清浅的目光,看向太子身后之人。

    太子顿了顿,问道:“阿宴,是吗?”

    本在叮嘱手下事宜的少年,闻言转过首来。

    卫蓁摆出祁宴,是想借他之口,给自己一个不在场的证明。但她也不敢肯定,祁宴在查明真相前,是否会替她压下那事,不将她供出来。

    卫蓁与他目光清水般相接,面上不显,衣袖之下的指尖却紧绷如弦。

    良久,听得一声“嗯”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卫蓁攥紧袖摆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太子也不过随口一提,并未追问,只让下人递来披风:“夜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姐弟二人回寝殿。”

    卫蓁摇头:“不必劳烦殿下,我与阿弟一同回去便可。”

    太子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向来对谁都春风般和煦,只是对卫蓁和对其他人也并无多少区别。

    这一桩婚事由上一辈敲定,二人尚未成亲,也并无有多少亲近的感情,眼下也不过是未婚夫妻间心照不宣地相待如宾罢了。

    卫蓁不敢让自己过多打扰到他,只让送到殿门口便好。

    雨水朦胧,檐角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不停地落在地上。

    一路上卫蓁心神不宁,待回到寝舍,卫凌道:“阿姊怎么了?”

    他在她身侧坐下,“近来你总是精神不佳,可还是因为梦魇缠身?明日我给你找一个驱灵的方士来看看?”

    卫蓁忙道:“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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