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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逃出生门[无限]》 80-90(第1/16页)
第81章 相杀
系统内的天气逐渐回暖,枯枝上冒出了新芽。
裴放背对着主控所,看着手环上被复制的一道密令,眉目渐渐聚起了凝重。
这不是小事,刚刚那群人把这东西链接给他的时候,却禁止他当场打开,并且说他们没有权利查看其中的任务内容。
他们不能看,但裴放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力。
况且,接触到这鬼地方的权力中心不正是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查探且进来的目的,的确不好拒绝。
密令的内容并不长,只有两句话,裴放只扫一眼就能理解其中意思,但他却翻来覆去地看了一整晚。
这几天又在系统里闲逛了几圈,没进囚笼,似乎还没能做出决定。
然而这样清闲到仿佛退休后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有人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他又见到了熟悉的人。
“说是下次见,这时间隔得太久了。”裴放并不意外这人是怎么找过来的,“不想我吗?”
颜束的右手一直放在腰间挂在匕首的卡扣上,满身都是防备,脸色很白却透着杀气,他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收到了同样的东西。”裴放垂下眼睛,让人看不到他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颜束抬了抬下巴:“废话少说。”
裴放的视线重新落到他的身上:“不能坐下来谈谈吗?比如改善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跟你,就是活命和去死的关系。”颜束冷哼一声,腰间的卡扣打开的清脆声音打破了僵局,他脚下猛然蹬起,闪着寒光的刀刃刹那间冲着裴放而去。
他卸下了防备,展露出杀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跟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那点意识像是渐渐回笼一般把现在的颜束从这具年轻的身体中剥离了片刻,他却没有太大的生理感觉,只有乱糟糟的思绪缠在一起梳理不开,好像没睡醒似的,迷迷糊糊的感觉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大概还记得被一面白光覆盖的镜子拉了进来,后面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推着他顺流而下。
对了,他是系统内主控所的人,他在这里挣扎着活了很多年,被掌控、被监视、被囚禁、被折磨了很多年。
名字是系统给的,我叫罂粟
刚十八岁那年,是我在系统里最天翻地覆的一年,主控所的主要权限落在了我的身上,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我却无法拒绝被刻意推向这个风口浪尖。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但我又渐渐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选中。
生命如果从来不属于自己,是不是只有抹杀它,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进入了不打算再出来的囚笼空间,可我没能死,有人打乱了我的计划,抢走了我的匕首。
他被我连累,闯进了别人下好圈套的迷宫沙漠。
上天好像终于舍得可怜我——我遇见那个人,仿佛察觉到了地狱里裂开了缝隙。
后来我发现那只是老天的一个玩笑,我们必须按照系统的命令,杀掉对方才能保证自己在系统的权限,还有自己的命。
我知道,系统是不允许两个不稳定因素同时存在,它知道我去找过裴放,所以致使我们互相残杀。
我想,死在这个人手里,总比被系统折磨死要自由多了。
于是我自投罗网地去找他。
这是第二次,我又没能如愿以偿。
耳边的声音模糊不清,温热的液体从手臂滑下,这具身体的后脑遭到了重击,属于颜束的意识又渐渐混沌、
颜束慢慢醒来的时候,正陷在一张不怎么柔软的大床里,但这已经比主控所那硬铁板要好得多,难怪我做的梦都温和了不少,没有那些残酷血腥的画面,让人的心情都随着窗外的暖阳明朗起来。
如果他没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醒了?”
颜束睁开半眯着的眼睛,视线上移,看清了床边站着的人——穿着白色卫衣的裴放。
人换了件颜色鲜亮的衣服,倒是显得青春洋溢,如果手里没拿着他的刀,没有用那种阴险威胁的笑容看着他的话。
下一刻,那把刀就横在了颜束的脖子上,裴放笑容不减:“说,为什么想死?”
但床上躺着的人毫不在乎地重新闭上眼,大有宁死不屈的革命精神,一副要杀要剐速度动手的绝情,反正别想从他这里套出任何信息。
“想刺激我啊。”裴放不气反笑,用冰凉的刀面触碰了一下颜束的脸:“没用,我不会让你轻松如愿。”
这人要是死了,他拿什么跟系统周旋,又怎么能打入主控所内部——他一个人必然独木难支,他需要有个狼狈为奸的人。
战力排行榜上的罂粟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见床边的人没了动静,颜束一肘顶开跟裴放有些过近的距离,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筋骨的疼痛感,没有流血的伤口,但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置似的,整个人都晃了晃,而且左手似乎是骨折了。
不过在颜束眼里,还能呼吸站立,也都不算大问题。
反观裴放,露出的手背上缠着纱布,是昨晚没有完全避闪过去,被他用匕首划那一下的伤口,估计身上的刀伤应该不少。
昨天打那一架不算惨烈,但也称得上两败俱伤了。
颜束上下打量着裴放,心里盘算着现在动手能有几分的胜算。
而想死的想法似乎只是昨天的过眼烟云,现在他还能喘气儿,便不想做个任人宰割的懦夫了。
一直不就是这么挣扎过来的么?
否则他都该投胎转世十八回了。
有些时候在重压之下,人难免总会想到如果躲过去就好了,这是骨子里的避险天性,可是也忘了面对时不一定只有绝路,而打破固有属性本身就是一种可叹的奇迹。
不得不承认他当时拔掉身上那些凌乱的电线时,会有不如直接咽气的想法,恨不得自己再也不用睁开眼,可他今天醒来看见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突然就心生眷恋,勇气来得莫名其妙,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但踽踽独行这么多年,那么多生命的消逝,还轮不到他用整日伤春悲秋作逃避的托词。
一些事情他还没能做完,一些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目光落在了裴放的手上,匕首在那人的手里转出了花儿,一如裴放本人,张扬到无所顾忌,哪怕刀尖无限趋近于他的手指,似乎也不害怕、不在乎,甚至是享受这种在危险边缘徘徊的刺激感。
所以这人才没趁他晕过去的时候直接下死手吗?
颜束的眉梢一动,习惯性高高筑起的防备心大坝降了三分,脸上的表情仍然冰冷:“匕首还我。”
“不给。”裴放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故意把拿刀的手背到了身后。
“”颜束额角跳了跳,忍住了一脚踹上去的冲动。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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