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老攻为何那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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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郁皊想起来了。

    他和妈妈出去旅游的时候, 因为找不到人跑到了街上,有个脸色很冷的陌生哥哥陪着他,一直等到郁茉接了电话找过来才离开。

    那个哥哥好像真的给他写了一串号码。

    郁皊垂着眼睑, 睫毛又密又长, 眼神有点躲闪。

    只是时间太长了,当时的郁皊被妈妈带回去之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也不知道便签放在哪里了。

    郁茉收拾东西的时候应该把东西塞进行李箱里了, 但回国后没多久就碰上意外。

    宣闻天在外面的情人显怀,按耐不住主动找上门, 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的郁茉被气到疾病发作。

    正巧, 家里的保姆都不在, 郁茉挣扎着打翻了药瓶, 还有一通没接通的电话。

    郁皊不可遏制地回想起那个下午。

    模糊的记忆里, 他被司机送去钢琴老师家练琴, 在钢琴室里反反复复练曲子。

    老师很严格,就在旁边看着他, 而郁茉给他配的手机就放在椅子上的包里。

    等他下了小课, 司机就慌慌张张跑过来跟他说家里出事,要他赶快回家。

    郁皊懵了, 还是钢琴老师陪着他一起回去的。

    再后面……

    郁皊就记得不太清楚, 只是跟在大人身边, 死死攥着手机。

    那通电话是打给他的。

    如果当时电话能及时接通……

    酸涩感蔓延上来,潮水一样侵蚀郁皊的心脏。

    如果他能偷会懒, 而不是一个劲地在老师的指导下练琴, 包也不打开, 今天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至少郁茉不会那么年轻就离开。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因为他追悔莫及而扭转现实。

    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意外, 环环相扣,非人力所能及。

    但郁皊还是很难过。

    在他被当成累赘踢来踢去,一个人搬家一个人吃饭的时候。

    一切都始于“如果”,也以“如果”为句号。

    “郁皊?”

    “怎么哭了?”

    肩膀上传来力道,郁皊眼前晃了晃,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眼帘湿润,潮湿的水液沾湿脸颊,略显粗糙的指腹刮过眼圈,郁皊才发现自己哭了。

    眼泪被一只手抹去。

    动作很轻,也不冒昧,温热的手掌托着他尖细的下巴,轻轻贴在脸颊上。

    长大之后郁皊已经很少哭了,也不吭声,只是安静地流泪。

    但有人给他擦眼泪还是头一回。

    “哭吧,”掌心里肌肤触感柔软细腻,司行昭给郁皊擦掉眼泪:“还有一会才到。”

    郁皊吸了吸鼻子。

    他不想哭,更不想在别人面前哭,哪怕这个人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想哭……”

    郁皊往后缩了缩,躲开司总的手,欲盖弥彰似的低声反驳。

    司行昭:“嗯。”

    他给郁皊递了纸擦脸。

    郁皊从这声“嗯”里听出点别的意思。

    有点丢脸。

    司总刚刚还在和他说小时候的他很喜欢哭,他也想起来自己好像把人家的衣服哭湿了。

    郁皊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自己先掉眼泪下来。

    他明明没有那么脆弱的。

    郁皊捏着纸,不太好意思地打量司总。

    他不记得那个冷着脸陪他找妈妈的哥哥长什么样,但依稀能记起来对方宽厚的肩背和可靠的手臂。

    司总的确没怎么变。

    郁皊的心里有点古怪的扭捏。

    “现在想听听你父亲的消息吗?”司行昭开口:“他过得很不好,也许能让你高兴一点。”

    郁皊:……

    司总好像是认真的?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司行昭。

    “他投资了一个项目,因为资金不够找了公司担保。”司行昭:“但那个公司是空壳公司,证件都是假的,开工之前直接跑了。”

    “债务都算到他头上,他想抛售股份,但股价一直在跌。”

    “对了,收到律师函之后他拒绝出面,叫保安把人赶了出去,”司行昭慢悠悠地说:“推搡的时候伤到了人,又加了寻衅滋事罪。”

    郁皊“啊”了一声。

    他倒是不惊讶,宣闻天一直我行我素,公司就是他的一言堂,一意孤行要投资赔得血本无归也不奇怪。

    只是那个项目是怎么出现在宣闻天面前的?

    郁皊有些犹疑。

    是……司总吗?

    “项目不是我推给他的,”司行昭解答他的疑惑:“他的公司早就因为不断融资埋下隐患,亟需大量资金周转。”

    “太贪心了,想要的太多”司行昭总结:“还有他的二婚妻子,知道公司出问题之后就卷跑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保险柜的里的东西,孩子也没要。”

    “应该是跑到国外去了,彻底断了宣闻天翻盘的机会。”

    郁皊犹豫着点点头。

    宣闻天威风了半辈子,大概没办法接受破产的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至于他的二婚妻子卷跑财产,也很正常,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还是在富贵时养的情人。

    想到那个女人洋洋得意的嘴脸,郁皊抿了抿唇。

    他不同情他们。

    “不过他带走的东西都是婚后买的,”司行昭补充:“你母亲留下来的我让人找了回来,还有一些被转卖的也是。”

    “还有她留给你的其他东西,”他的声音很低:“原本想等一切安顿好再告诉你,但现在……”

    郁皊茫然地抬头看他。

    “你的心情不太好,”司行昭也看着他,眼神沉静:“也许听完消息之后心情会好点。”

    *

    司家。

    这处老宅颇有些年代,看着很古朴低调。占地空间很大,进入大门后还要开好一段距离,路边是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天擦黑,往里面走,就能看见一栋栋设计精巧的楼房,主栋最大,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早早亮起。

    他们到的有些晚,门口已经站了很多衣着考究的人,谈笑风生。

    “先进去,”司行昭示意郁皊挽森*晚*整*理住他的手臂:“我的父亲母亲在三楼。”

    郁皊轻轻点头,看着司总冷淡又不失礼貌地和路过的人打招呼。

    那些人似乎也认得他,竟然十分热情。

    郁皊猜是看在司总的面子上。

    司总还说爸妈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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