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被叼回窝后: 20、不太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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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系统多说什么,一听到禁术这个词,江衔便明白这法术大概不是什么和善的东西。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剑冢这么多年来才这么卡着扶饮,那似乎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总归不是长久的办法,只要让扶饮凑到大部分的神魂碎片,复活明渊便指日可待。

    ……天道他们总不能一直不让扶饮拿到吧,何况扶饮如今已是大乘期的修为,现在不行,不代表等他升到化神期的时候也不行。

    不能再动用禁术了……

    江衔沉默半晌。

    自己总归也只是个无牵无挂的孤魂野鬼,扶饮要如何牺牲自己动用禁术,同他关系也不大,不是么。

    操心这么多有什么用。

    还没等江衔再问系统些什么,扶饮便曲起指节,不带什么力道地叩了叩江衔的肩,说道:“你不是说能帮本座拿到么?”

    “说话算话吗?”

    江衔同他面面相觑:“……”

    对上扶饮的目光,他默默把方才想的东西一股脑抛了个干净,半晌才在扶饮目光无声的催促下慢吞吞道:“可是我连御剑都不会。”

    扶饮淡然道:“飞过去不是问题。走到万剑山脚下的时候,你能进去就行。”

    “……”

    什么啊,他还以为连飞过去都会有限制来着。

    扶饮从储物戒中取出了方才来时乘坐的灵剑,自己先上了剑,随后对江衔伸出一只手,说道:“上来?”

    江衔拢着袖站在崖边,似乎有些神色恹恹。

    他没有第一时间伸手,而是转头看了一眼一檀和一乐,问道:“一檀和一乐他们呢?”

    扶饮漫不经心道:“随便。他们修为不够过不来,什么时候出去看他们。”

    “……”

    江衔舌尖抵了抵上颚,在扶饮目光的注视之下,拽着扶饮的手借力上去了。

    两人站在三指宽的剑身上,速度缓慢地从深渊之上驶过。

    罡风从看不清的崖底刮上来,一阵又一阵猛烈的罡风冲击着飞行的灵剑,又被剑上升起的防御罩挡了下来。

    然而这一次,脚下的剑却不似之前那样平稳,偶尔会被崖底刮起的罡风吹得轻微颤抖一下。

    江衔听着耳边如削玉石的剐蹭声,沉默半晌,还是说道:“连你都进不去,我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进去。”

    这话倒是真话。

    然而扶饮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衔:“……”

    扶饮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若你当真对本座撒了谎,大不了永远留在这就是了。本座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开万剑山的封印。”

    江衔:“…………”

    朋友,做人要不要这么凶残。

    灵剑仿佛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小舟,载着两人艰难地一点点前行着,好在最终安然无恙地落在了更高的对岸之上。

    对岸的悬崖比方才四人站立的要高上不少,按理说站在这本该拥有更远更广阔的视野,然而剑冢内寒气缭绕,光线昏暗,即使站得高了,江衔也仍然只能看清远处起伏的部分山脉再远再广的地方被漫山遍野的寒气遮掩着,依旧是朦胧难辨的模样。

    这儿完全看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只有永不停歇的风声,还有随风而来时,剑灵们的切切低语。

    大概是方才一路过来消耗的魔气有点多,扶饮的脸色有些发白,江衔看了又看,还没开口,就见扶饮收好剑,沉声道:“在前面。”

    江衔又把话咽了回去。

    扶饮走在江衔的前面,语气淡淡地开了口:“怎么,反悔了,不愿意么?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在瞎编。”

    “没有啊。”江衔睁着眼睛说瞎话,“答应你的当然要说到做到。”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路。

    顺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两人终于走到了万剑山的山脚下。

    江衔快走两步,跟上扶饮的步子,说道:“还好?”

    扶饮道:“还好。”

    扶饮的脸色算不上太好。可按理说,大乘期的修士应当没有这么容易被耗光才对。

    万剑山恰如其名,延绵起伏的山脉之上闪烁着无数寒光,那是无数把或有名或无名的剑刃。

    前方伫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碑,“万剑山”三个字遒劲有力地显现在上面。

    深褐色的石碑上有着深深浅浅的划痕,其上挺直地立着一把长直的剑,上面没有花纹,剑脊十分流畅,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无声警告着来人。

    扶饮缓缓停下了脚步。

    越靠近伫立的石碑,剑冢剑灵的威压便越强。

    他垂下眼眸,衣袖间的手在无形的威压之下裂开许多个小口子,却又一瞬间在魔族强大的愈合能力之下消失。

    鲜血一滴滴从扶饮苍白的指尖滴落,砸在地面之上,溅起细微的灰尘。

    这是他能够走到的,最远的距离。

    然而江衔却并未注意到扶饮停了下来。

    扶饮本想看江衔到底有何手段能够如此大放厥词,却见江衔走上前去,好奇地绕着石碑走了几圈,半晌又伸出手,似乎是要碰一下石碑上插着的剑柄。

    扶饮面色一变,就要伸手去拦他:“别碰。”

    江衔已经碰到了石碑上插着的泛灰剑柄,那剑柄上落着厚厚的灰尘,一抹就沾了一指腹。

    他听见扶饮这么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收了手,然而已经迟了。

    长剑表面闪过暗芒,微微震颤起来,瞬间荡出一阵巨大的冲击力,而扶饮反应更快,一瞬间上前将江衔拦在了身后。

    江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刻蹙着眉反将扶饮向后拽去,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那无形的冲击力不过是荡出来片刻,却在靠近两人周身之前,便无声无息地消弭了。

    这突如其俩的攻击像是一个幼稚而拙劣的玩笑,被触发没多久便自动消散,一时之间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衔呆了呆。

    好在又等了半晌,仍然没有什么动静,江衔无不后怕地说道:“谢谢谢谢。我不手贱了,再也不了。”

    扶饮:“……”

    不知为何,江衔对这里总是提不起防备来,分明是第一次走入这么危机重重的地方,却像是回了家一般毫无防备。

    真不知道该说他自信过了头,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和资本。

    江衔的眼神无意间瞥到自己衣袖上有新鲜的血迹,怔了一下,顺着血迹往上,看见了扶饮仍然在滴血的苍白指尖。

    他不易察觉地蹙了眉尖,伸手小心地捉住扶饮的手腕,说道:“你的手怎么了?”

    石碑上散发着的沉重威压似乎也随着方才那一击消弭于无形,扶饮手上的伤口没了外力刺激挤压,早已在强大的自愈能力下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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