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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月亮熄灭时》 2、关秀(第1/2页)
阳县,夜晚,九点。
陆龄又在群里摇人了:“袁仔,走货了。”
袁仔照例闪现到她的面前。
陆龄穿着一身黑:黑帽子黑短袖黑牛仔裤黑靴子,外加一个小黑挎包,手上拎着一个黑塑料袋。
怎么看都不是去做好事的。
袁仔殷勤地替陆龄接过她手上的黑塑料袋,“老大,我们去哪儿交货啊?”
陆龄看了看微信,确认了地址:“晋喜酒店后面的小巷子里。”
“对方怎么约个这样的地方?”
“谁知道。”晋喜酒店离陆龄的据点不远,她迈开腿大步走,没打算骑她的小电驴,“人家钱都交了,我们负责交货就行。”
“也是。”
晋喜酒店后面的小巷子是本县的打架斗殴聚集地。不过自从陆龄统一了各大帮派并且严禁禁止在此打架之后,这个巷子就变成了县城传闻的新地点。
巷口有唯一一盏昏黄破旧的路灯,它是无数蚊蝇飞蛾的家。
陆龄带着袁仔走进巷子,破败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袁仔皱着鼻子,低骂:“这味儿!”
陆龄没有应他,因为她看见余深穿着一身白衣蓝裤,伫立在巷子中间。周围昏暗的环境和难闻的味道,对她来说都仿佛不存在。她只是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脊背挺的很直,一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巷口,没有半点初见时犹豫温吞的模样。
不过等到陆龄走近,余深挺着的脊背一下子松懈下来,“哦,你来了。不好意思啊,约你这么晚过来。”
陆龄走上前,把手里的塑料袋递到余深面前,“没关系,反正交货嘛,在哪都能交。”
余深接过塑料袋,没有看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走,“谢谢。”
“你要不要看一看?都是新鲜的。”陆龄朝塑料袋里瞟一眼。
余深摇摇头,“不用了,我信你。”
“行。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余深没说话,陆龄等了一会儿就打算先走了。
她刚转身,余深就在她身后吭哧吭哧地开了口:“那个……其实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送我一段?”
陆龄回身笑了:“那你还约在这里。”
余深将四周一看,“我不知道这里这么黑呀。”
陆龄侧过身体对着巷口的方向,“走吧。”
陆龄和余深走在前面,袁仔跟在她们后面。走出巷子后路灯便多了起来,把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又斜又长。
陆龄问身边的余深:“你不是阳县人吧?”
余深摇头:“不是的。我从丘市来,我是丘市人。”
陆龄已经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了,但是没有点破:“哦,你从丘市来我们这个小县城干嘛?”
“我跟我爸爸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晋喜酒店门口站住了。陆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看到余深脸上好像有一丝懊恼。
但很快,余深对陆龄说:“我到了,谢谢。”
“没事儿,到了就行。”陆龄冲她摆摆手,“那我走了。”
“好。”
陆龄走出两步远,又听到身后传来余深局促的唤:“陆龄。”
“怎么了?”陆龄停下脚步回头。
余深抬起唇角露出一个很仓促的笑容:“没事。下次还来找你买杨桃。”
“好。”
陆龄说完就走,毫不留恋。
袁仔跟在她身后,回头看了一眼,余深还站在晋喜酒店的门口看着他们。
“老大。”袁仔神神秘秘地凑到陆龄耳边。
“干嘛?”陆龄头也不回眼也不眨,大步走自己的路。
“她好像暗恋你。”
“滚。”
第二天上午,袁仔拖着一条青了的腿来了。
陆龄忙着看账本,没注意到他。身边的小弟先笑话开了:“袁仔,你腿怎么青了?是不是昨天跟……”
“少说屁话!”袁仔粗着嗓子一吼,“没见老大办正事儿呢?!”
陆龄把账本拍上,瞥了瞥身边噤若寒蝉的小弟,“他没影响我,你把我吓死了。”
袁仔立刻堆出笑容:“欸。我错了。”
“走吧。”陆龄站起来,她穿的黑色长裙垂下来,遮住脚上的黑球鞋,“蕊蕊说昨天关秀带人把好德吃给砸了,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关秀曾经也是阳县一霸。后来被陆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收编了。但是关秀这个人的人生信条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所以哪怕他被收编了,他也从来没有消停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挑战陆龄的底线。
但是陆龄之所以能成为老大,是因为她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容忍力。
在容忍了关秀两年整之后,阳县不负众望且理所当然地传出了陆龄和关秀的绯闻,以及关秀狼藉的名声。
没有人再站在关秀那边,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不懂事不贴心女友的混账,而陆龄是忍辱负重体贴暖心的恋爱脑。
对于自己被贴了‘恋爱脑’的标签,陆龄本人是挺无语的,但是也无所谓。
她带着袁仔到好德吃小吃店的时候,一个戴着银色眼镜框,文文弱弱学生气的女孩子站在小吃店门口看手机。
大概是听到了陆龄的脚步声,女孩子抬起头:她不大白,脸小小的,嘴唇薄薄,右边鼻翼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龄姐。”女孩子喊她。
陆龄冲她点头:“蕊蕊。里面什么情况?”
那女孩子,陆龄的手下汪蕊,她跟了陆龄很多年,这时候开始有条不紊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给陆龄听:“昨天中午关秀在这里吃饭,后来因为口味不合适就和老板吵了起来。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言不合就把店砸了。我是在他砸店的时候接到老板电话的。”
“嗯。”陆龄站在好德吃门口,透过他们的落地玻璃窗往店里看。应该是在等她来,所以店里面没有收拾,还是桌子椅子乱七八糟的瘫倒一地,“人有没有受伤?”
汪蕊回头看了一眼店里,说:“没有。老板和关秀都没有受伤。”
“哦。”陆龄有些遗憾似的,“那老板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这么多年关秀都是这样,老板也知道他被砸是因为上个月你收了他保护费,所以老板就是希望我们能把他坏了的桌子椅子赔了就行。”
陆龄一听这话,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是啊,我收了他保护费就得保护他。”
汪蕊还没明白她这句话是在讽刺老板还是关秀,就听陆龄很痛快地对袁仔说:“你跟汪蕊去拿两千块钱,算我赔好德吃老板的。让他不够再要,不要客气。”
袁仔马上答应,汪蕊有些犹豫:“那龄姐,关秀那边……”
“谁允许你个小崽子喊我大名的?”男人浑厚的声音从汪蕊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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