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忘却 gl: 12、尴尬的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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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有想起什么吗?任何小线索都行。”

    林乐喜几乎隔天就会问一遍这个问题,简直像打卡。而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没有。

    别说回忆,连睡觉都没有做梦。做梦这事是林乐喜提起的,她那心理医生朋友给的建议:梦是通往潜意识的途径之一。

    然而每一天都无梦。

    接下来一段时间,调查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新进展。林乐喜有提交新的补充报告,袁苑桉也时而说些生活上的往事。我看了听了,依然没什么真实感,就像隔了一层玻璃旁观。

    袁苑桉依然经常要加班,如果哪天能准时下班,我就会准备两人份的晚饭。现在我已经学会做几道家常小菜了,每次我端出新的菜式,她都会表示惊讶,然后就会再说一遍过去两年里从未见过我碰厨房里的任何东西。

    我给自己定下了新目标——过和以前不一样的生活,做和以前不一样的事。

    以前的我大概没有定目标这回事,现在记忆清零了,就趁机重新规划。

    除了休养和配合调查,不用上班的我依旧没什么特别事做。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整理了房间,把一些布置挪了新位置,有点新的面貌。

    书架上有非常多游戏,大略浏览过去,却一个都不想玩,总觉得万一开了个头就会没完没了。既然履历显示以前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以后还是别沉迷了吧。

    嗯,不想再次沉迷最好别再碰。于是我找个箱子,把游戏盒、各种主机和手柄都收进去,封好。就连电脑上的游戏都删个一干二净。这一大纸箱放在房间也碍事,哪哪都觉着占地方。

    然后我想到了楼下的车库,袁苑桉说那里已经改成了公共储物间。

    车库的侧门就在楼梯旁,好不容易把大箱子搬下去了,却腾不出手,只好用手肘压开门把,用背推门。

    还没转身,就察觉到:里头有人!

    我背朝里,只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隐约压抑了些叫人遐想的喘气声。

    显然里头的人也发现有人进来,随即停止了声响。我思维还在在进退两难之间,身体却已自行转身回头——好奇心的驱使快得很,根本容不得细想。

    外面阳光正盛,对比之下没有开灯的车库里显得昏暗。

    先是看到堆满一半的杂物和旧家具,然后就看到前些天见过的那位在院子抽烟的栗色卷发女人。她背着手站在一个旧柜子旁,神情自若。

    我只好出声:“你好,我住楼上的,下来放个杂物。”

    “哦,好。”

    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往里环视一圈,杂物和旧家具的堆放毫无章法,看来楼下工作室的人也把闲置物往这里堆。我迅速寻出个合适的空地,把箱子放过去。放好起身时,余光往柜子那边瞥了瞥,发现屋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齐耳短发,是二楼做衣服的卓曼。见到我,她表情有点慌乱,拢起宽大格子服的衣领,低头从一张旧大班椅上起来。

    从她那凌乱不整的衣服,脸上的赧色,结合开门时听到的特殊声响,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猜到刚刚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尽管眼前两位都是女性!

    不言自明的尴尬……

    她们尴尬,我更尴尬!

    “啊……抱歉。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就没敲门……”

    “嗯……没事。”栗色卷发女人说,“是我没锁门。”

    她说的是“我”没锁门,而不是“我们”,但这也没什么,此刻我只想赶紧离开这尴尬的场面。

    “那、那不打扰了,我这就出去。”

    卓曼始终没出声,只是站在那女人身后。

    实在糟糕,刚刚就不应该走进去,不仅撞破了别人的私密事情,这楼上楼下的,以后见着还会尴尬。

    ···

    晚上我就跟袁苑桉说了这尴尬事。她首先关注的竟是地点:

    “车库这种地方……”

    她微微皱了眉似乎有点嫌弃。

    “嗯,没想到里头会有人。”

    “她们不是正经关系。”

    “诶?就算性别一样也不能说不正经吧?”

    “不是指这个。卓曼自己的工作室就在二楼,又没有别的人,正常怎么会躲去杂物间做那种事。”

    “大概……也是种情趣?”

    “你认为这叫情趣?!”

    单身又失忆的我,实在没立场回答这个问题。但车库也好,杂物间也罢,我都觉得没问题啊!

    ——好吧,显然袁苑桉不这么认为。

    我想这不是一个好话题,正想着如何跳过去,她又说:

    “我不该随意评判别人的私事,只是我个人无法接受在那种地方……也许我观念陈旧……虽说她们这种也不是不正常取向,但我觉得,这是一条狭窄的偏路,总归不是坦途。”

    “两个人的事情,互相喜欢就好了呀,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哪能这么纯粹,活在社会中谁都千丝万缕,最后都要走出家门面对更多的人。”

    说者或许无心,听者却有意,我忽然觉得这话就像在说我——也许过去我以为闭门不出就能隔绝外界,其实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

    这么想着,就说出来了:

    “我正尝试改变自己,走出门去。”

    话题转换得突兀,就像刻意避免争论。

    这会儿我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就是厅走出去那露台,袁苑桉则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框,她低头看了我,没再把话题拉回去。

    “你已经改变了。”

    “其实我没觉着自己改变,只是觉得该如何就如何。”

    就这么心领神会般略过了先前的话题,气氛又归于平和。

    这季节不冷不热,晚上还有点微风,送来淡甜的桂花香气,该是花园里的那两株桂花树。

    无意再谈论别人是非,我又问:

    “你现在有空吗?”

    “干嘛?”

    “如果有空,陪我喝杯酒,说说我改变了什么?这露台晚上挺舒服,一个人享受有点无聊。”

    酒是清淡的果酒,买菜时推送的特价商品。她下班晚,我都在这儿坐了段时间,喝了几小杯了呢。

    “医生说你可以喝酒?”

    “问了,周医生说适量没问题。说不定还能刺激一下神经。”

    “医生才不会这么说。”

    “好吧,刺激神经是我瞎掰的,但适量没问题是真的。”

    袁苑桉没有拒绝,进屋拿了玻璃杯出来,在小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给她斟了半杯果酒。

    她双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口:

    “以前的你可不会做这种事。其实下班后我经常坐在这里,但你从不会从房间出来。”

    “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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